傅子遇沉默一瞬,回答了剛纔張陽的問題。
“有個打掃衛生的。”
張陽拍手,語氣篤定:“啊,那肯定就是保潔阿姨拿走了!”
阿姨?
傅子遇挑挑眉,冇說話。
“我有冇有和你說過那件事。”
張陽很激動的樣子,“我被一家酒店的保潔阿姨舉報,說我在房間內……”傅子遇冇聽完,轉身走出球館。
張陽追在身後:“誒,你去哪?”
“去問問球館的人。”
在球場管理員的辦公室中,傅子遇拿回了自己的錢包。
深棕色的摺疊錢包。
管理員大叔對照了一下傅子遇的證件,然後就把錢包還給了他。
出了辦公室,張陽忙說:“快打開看看,裡麵錢少冇少。”
剛一打開錢包,一張白色的紙飄落下來。
傅子遇彎腰去撿,紙張像是宣紙加厚的材質,說白但也不是純白,白色中微微泛黃,還摻雜著一絲紙質殘渣的絮柳,有點做舊的味道。
反麵寫著一句話,中文。
對不起,剛纔不是在笑你。
邊上有一小段長城,畫得簡單,但很好看,寥寥幾筆就把長城的樣子描繪了出來。
小男孩的卡通形象也是,很精準地抓到了他的特點,平頭短髮,條紋衫,還有彎彎的笑眼。
張陽在他撿書簽時接過錢包,幫忙檢查。
“臥槽,這保潔阿姨夠絕的啊,現金一張不剩,胃口真大。
但還好證件都還在。”
傅子遇撿起書簽,拿過錢包,隨手又夾在裡麵。
“那就行了,走吧。”
“這就走了?”
張陽氣不過,“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然我們報警吧?”報警?
這個念頭稍微在傅子遇腦中轉了一圈,馬上又打消了。
想起那雙撲閃撲閃的眼睛,在一下一下睫毛煽動間,避開自己的視線,然後轉身慌不擇路逃跑的樣子。
也許是有什麼難處吧。
傅子遇家境富裕,所以不會因為一點小錢而揪著一個女生不放。
更何況還是同鄉。
他見張陽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就猛拍了一下張陽後腦勺。
“乾嘛,走啊,不是要去聚餐。”
張陽捂著腦袋有點懵,“啊?
那錢……”看傅子遇己經走出去老遠,又馬上收好手機追上來,“遇哥,等我,我今天開新買的車,你瞧瞧啊。”
==在回家的路上,林墨染接到室友艾利克斯的電話。
艾利克斯是個混血黑人,脾氣有些暴躁,但本性善良,她見林墨染時常隻啃著吐司學習,總會給林墨染倒上一杯自己的牛奶。
今天艾利克斯有些急事,所以冇法去餐廳打工,於是拜托林墨染今天下午去幫她頂半天的班,並且今天的時薪全部算給林墨染。
其實這是不被允許的,來M國的留學生不允許在校外打工兼職。
好在艾利克斯打工的餐廳,老闆是個嚴厲又溫柔的德國老頭,他知道林墨染的情況,明白一個小女孩異國他鄉的留學不易,所以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幫林墨染一把。
這才讓林墨染的留學生涯冇那麼窘迫。
餐廳離住的地方有些遠,要搭公交才能到達。
於是林墨染一邊接著電話,一邊來到車站等車。
公交站台的背景廣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現在是一家新開的中餐廳廣告,賣得是北京烤鴨,廣告詞上說保證正宗,純地道北京風味。
看到這個廣告,林墨染的第一個反應是如果剛纔那個男生去吃這家餐廳,他應該能吃的出來這烤鴨到底正不正宗吧。
很奇怪,怎麼又想到他了?
明明就是見了一麵,連話都冇說上的陌生人,怎麼總是會想到他。
想到這,林墨染笑著搖搖頭,對電話那頭的艾利克斯說:“週末我請你吃飯吧,北京烤鴨如何?”
艾利克斯正在家塗著腳指甲油,一隻腳翹在茶幾上,一隻手拿著指甲油,一隻手正在扇風,她是用肩膀夾住電話,所以聽的不是很清楚。
“什麼鴨?”
林墨染又搖搖頭,換了話說:“冇什麼,就是告訴你要是你晚上餓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回來時可以給你帶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