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嫁到白家

當釋丹楓急急忙忙地趕到陸雨鈴家門口時,門口己經圍滿了很多人。

陸雨鈴正被一個婦女扶著走出家門,他身穿紅色嫁衣,頭上戴著頭巾。

釋丹楓推開村民,衝進去,看到陸雨鈴一身新孃的打扮。

他放下釋遊㦤,剛想把陸雨鈴搶過來,卻看見陸雨鈴被人拉著準備上轎了。

一刹那,他的思想全集中在一個意念:愛她就讓她幸福!

他想起陸太太對他說過的話,“你拿什麼讓她過得幸福?”

他喃喃的說,“是的,我有什麼可以令雨鈴過得幸福?”

他就那樣僵住在那不動了。

“爹,鈴姨呢?”

釋遊懿拉著釋丹楓的手問。

釋丹楓冇有理會釋遊懿問你的話,他看著陸雨鈴慢慢的上了轎,轎伕起轎了,漸漸遠去了,大家都漸漸散開了,釋丹楓還是呆呆的僵立在那兒,看著陸雨鈴坐的轎遠去。

“爹,爹爹。”

釋遊懿搖著釋丹楓的手喊。

“雨鈴!

雨鈴!”

他甩開釋遊懿的手向前衝了幾步,然後,就頹廢的停住了腳步。

“爹,你怎麼了?”

釋遊懿害怕的問“嫁了!

她嫁了!”

他茫然的低語著。

“姨姨嫁了,不再去我們家了嗎”“是的,不再去我們家了!”

釋丹楓悲痛的說,心都跟隨著陸雨鈴遠去了。

此時此刻,坐在轎裡的陸雨鈴冇有半點嫁人的喜悅,她的心猶如刀割著,痛遍全身。

她無力、軟弱的想著釋丹楓無情無義的對她,讓她如此痛苦、悲傷。

陸雨鈴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轎停了下來,轎簾被人拉開,他被人拉著走出來,拉著走進一個非常熱鬨,好大好大的屋裡。

她想:這裡就是白家吧。

然後聽到有人歡呼:“新娘回來了,叫新郎出來拜堂。”

陸雨鈴隱隱聽到腳步聲走近她,她又聽到:“開始拜堂。”

她仍然立在那兒,有人扶著她的肩,讓他鞠了兩個躬,她再被人扭轉身,又聽到:“夫妻對拜。”

她依然是被人扶著鞠躬,再聽到:“送新娘入洞房。”

於是,陸雨鈴被人拉著進入一個房間裡了。

讓她坐在床上,那人出去了。

她頭上蓋著頭巾,看不到房裡的一切,她隻看到自己的雙腳。

她把雙手放在膝上,腦子裡一片茫然,她不知道嫁進白家,意味著什麼樣的生活。

忽然,門被打開,她聽到喊聲:“小姐!”

“蘭惠?”

陸雨鈴有一點興奮的喊。

“小姐,我在這兒。”

蘭恵走到陸雨鈴身邊,伸手扶著她的肩。

陸雨鈴抬起手,準備把頭巾拿下來,蘭惠慌忙阻止住,說:“小姐,不能自己拿的,要等姑爺幫你拿的。”

“為什麼,頭巾蓋住,我什麼也看不見。”

“你忍耐一點,姑爺很快就會幫你掀開的。”

“姑爺,姑爺,我不想聽,我不要聽。”

陸雨鈴任性的喊。

“哎呀!

小姐,你還想那個釋丹楓嗎?”

陸雨鈴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又猛的狂跳起來了,那刺痛又蔓延她的全身,她知道自己心裡一首愛著他,心裡被他填的滿滿的,冇有空隙愛另一個人了,但是,它嘴裡卻說:“冇有,我冇有想他,我再也不要想他了,你不要再提他了。”

“但是,你心裡卻一首在想他。”

蘭惠說。

“冇有,我冇有想他。”

陸雨鈴逃避著。

“還說冇有,在拜堂的時候,你一動也不動,你不想他,在想什麼?”

蘭惠說穿她的心事。

“我恨他。”

陸雨鈴咬了咬嘴唇說蘭惠坐下床沿,說,“你出嫁的時候他也來了。”

“真的?”

陸雨鈴從床上跳起來來,拿開頭巾,急急的問,“你看見他?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己經上轎了,我怎麼告訴你?”

“那麼……那麼……他呢?

他怎麼樣?”

她迫切地問。

“他?

他很悲傷、很痛苦、很失落,他整個人消瘦了,滿臉都是鬍子。”

蘭惠如實說了。

“我要去找他。”

陸雨鈴喊著,“他不是真心不要我的,我要去找他。”

陸雨鈴邊說邊衝到房門口。

“小姐,不要!

”蘭惠慌忙衝上去拉住她的手,緊緊的抓著。

“放開我!

放開我!”

陸雨鈴掙紮著要出去,“讓我去找他。”

“小姐,你知道白家有多大嗎?

你能這樣出去嗎?”

蘭惠提醒她。

“我不管!

我隻要去找他!”

她堅決的說。

“你己經拜過堂,是白家的少奶奶啦,白家的人不會讓你走的。”

蘭惠勸說著。

陸雨鈴的淚水流了下來,她拚命的掙紮著要出去。

“小姐,不要!

小姐,不要!”

蘭惠緊緊的拉住她,不肯讓她出去。

“蘭惠,我求求你!

讓我出去!

讓我出去找他!”

陸雨鈴哭著跪下來求蘭惠。

“小姐,你不要哭!

不吉利的,你不要哭啊!”

蘭惠也跪下來說。

“那麼,你讓我出去。”

“小姐,不能這樣衝動,不能這樣任性啦!

你己經是白家的少奶奶啦!”

“我不要做白家的少奶奶,我隻要做丹楓的妻子!”

她流著淚傷心的喊。

蘭惠看著她滿臉的淚水,說:“起來吧!

彆再胡思亂想了,你好好做白色的少奶奶吧!”

“我不要!”

她悲傷的喊,“蘭恵,我不要做少奶奶!”

“冇有選擇了,你己經是白家的的少奶奶了。”

陸雨鈴悲傷、無助的看著蘭惠,心底那股絕望般的刺痛在擴大,在擴大,他猛然撲在蘭惠的懷裡痛哭著。

“小姐,彆哭了!

彆哭了!”

蘭惠拍著她的肩膀,揉著她的頭髮,眼淚也忍不住流出來了。

蘭惠冇有再叫她不要哭,而是緊緊的抱住她的頭,讓她哭,讓她把悲痛哭出來。

陸雨鈴哭了好一陣子,才漸漸的止住哭聲,但悲泣、哽咽的樣子令人看了都心疼。

蘭恵扶著她起來,扶著她坐到床上問:“舒服一些了嗎”陸雨鈴搖著頭,淚水無聲的落下衣襟。

“你不能忘了他嗎”蘭惠一邊為她擦眼淚一邊問。

“不能!”

她既心酸又心痛的說,“他是我生命中最愛的人”“白家少爺是一個非常有商業頭腦的人,所以,她纔可以為白家管理所有的生意。”

“那又怎麼樣?”

陸雨鈴不以為然的說。

“他有那麼大的能力管理生意,他一定可以很好的照顧你和愛你。”

蘭惠高興的開心的說。

“我不愛他。”

陸雨鈴肯定的說。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她苦口婆心的勸說。

“不可能了。”

陸雨鈴搖著頭說,“因為我第一次遇到釋丹楓就深深的愛上他的所有了,而白家少爺呢,我第一次看見他,隻是覺得他高大、粗壯,完完全全的一個生意人,冇有半點令我心動,包括他的財產。”

“那是因為你心中己經愛上了釋丹楓,現在你要切底忘記這個人,全心全意去愛白家少爺,做一個好妻子。”

蘭惠熱切的勸說。

“做一個好妻子可能會做到,愛白家少爺?

那個叫白寧的人,我做不到!”

她堅定的說。

“小姐!”

蘭恵握住陸雨鈴的手,說“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

“你還不瞭解我對丹楓的愛嗎”她痛心的問。

蘭惠同情的看著陸雨鈴,她知道太太曾經找過釋丹楓,要釋丹楓放下陸雨鈴,要釋丹楓讓陸雨鈴嫁到白家過幸福的日子。

她無奈的搖搖頭,拿起地上的頭巾,要蓋到陸雨鈴的頭上。

“我不蓋了。”

陸雨鈴推開她的手說。

“讓白家的人知道了不好。”

蘭惠怕白家的人聽到,很輕聲的說。

陸雨鈴抓住蘭惠的手:“明天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丹楓?”

“哎呀!

怎麼可以呢!”

蘭惠驚慌了,“你剛剛嫁到白家,還冇有到回孃家的日子,怎麼可以回去!”

“我又不是回孃家,隻是去看丹楓嘛!”

她就是放不下釋丹楓,即使她覺得他太傷她的心了,她依然想他,依然深愛他。

“白家是大戶人家,很講究規矩的,也很講究麵子的,怎麼可能讓剛剛進門的媳婦外出呢!”

“那我是不可以出外麵了?”

陸雨鈴很不滿的說。

“不是不可以,是要等你在白家的時間久了點,不然白家的人以為你剛進門就急著往外跑,就不好了。”

蘭惠輕柔的說,怕傷到了她的自尊陸雨鈴很煩亂的站起來,看著蘭惠問:“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蘭惠知道釋丹楓為了陸雨鈴的幸福著想,一定把感情壓抑得太痛苦了,就讓釋丹楓從此忘了陸雨鈴,讓釋丹楓平靜下來吧。

她說:“小姐,你坐下來吧!

你不要再想丹楓了,你們不相見的時間久了,就會淡忘了對方的。”

“不可能的,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他,他帶給我的快樂太多太多了。”

陸雨鈴想著和釋丹楓、遊懿,一起畫畫,一起歡笑,有說不完的話,有無限的快樂,在野外畫畫、跑步、追逐,就像一家人那麼開心、快樂,她說,“你明天一定要想辦法,去看丹楓怎麼樣了,有冇有想我。”

陸雨鈴總覺得釋丹楓有好多難以捉摸的心事,為什麼他總是一會兒濃情蜜意,一會兒又冷漠平淡。

和他分手的幾天裡,她更是時時刻刻盼望他去找她,去對她說一聲愛她,如果他去了,她會不顧一切的和他私奔了。

蘭惠看著她消瘦了許多,心疼的說,“我去拿點吃的給你,這幾天你一首吃不好,睡不好,瘦了好多。”

“我不想吃,我隻想見丹楓!”

她心碎的說。

“小姐,你彆任性了,你己經是彆人的妻子了。”

蘭惠握住她的肩說。

“蘭惠.在這兒隻有你幫我了,如果連你都不肯幫我,我死掉算了。”

陸雨鈴威脅著。

“好吧,好吧,你彆亂說了,我想辦法出去就是了。

蘭惠隻好順著任性的陸雨鈴。

陸雨鈴好感激的握著她的手說,“當你見到他,你就說我……說我很想念他。”

“哎呀!

你都是彆人的妻子了,還這樣牽掛他,怎麼可以呢?!”

蘭惠擔心著她的任性。

“你彆總是彆人的妻子,彆人的妻子,好不好?

我和白寧隻見過一次麵,說過兩句話。

我和丹楓認識兩年多,幾乎天天在一起,我們有共同的語言,我們有共同的歡笑,我們有共同的愛好……我們有太多美好的回憶,我們有太多愛的足跡。

隻是……,”陸雨鈴憂傷的低下頭,難過的說,“隻是,我越來越不瞭解他的心了。”

“小姐,你還是彆多想了。”

蘭恵弄好她剛纔弄亂的髮絲說。

陸雨鈴緊握著蘭惠的手,看著她問:“你說丹楓有冇有真心愛過我。”

“這……”蘭恵看著陸雨鈴那憂傷的眼眸不知道如何說好,隻是含糊的說,“也許冇有吧!”

“不!

不會的!

不會的!”

陸雨鈴拚命的搖著頭,說“他是真心愛我的!

他是真心愛我的!”

“小姐,不要這樣了,快擦乾眼淚吧!”

蘭惠趕緊拿出手帕要幫她擦眼淚。

“不,我不要。”

陸雨鈴任性的推開她的手,不肯擦去淚水。

“哎!

你這又何苦呢!”

“蘭惠,幫我想辦法逃出去。”

“小姐,你瘋了!”

蘭惠驚恐的喊。

“我冇有,我現在很後悔答應孃的請求,嫁到白家來了。”

陸雨鈴以為釋丹楓對她的愛不夠真,不夠深,纔會悲傷的、絕望的順著陸太太,嫁到白家。

“你彆鬨小姐脾氣了,這不是你在玩兒戲,這是你的婚姻大事,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

蘭惠急急地說。

“蘭惠,你救救我!

好不好?”

陸雨鈴緊抓著蘭惠的手,哀求著說。

“我怎麼救你?

我能怎麼樣救你呀?”

蘭惠也是毫無辦法的說。

“那麼,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說我該怎麼辦?”

陸雨鈴十分焦灼的跺著腳。

“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安安靜靜的等待白家少爺來,你好好的做他的妻子。”

蘭惠說。

“我不要!”

陸雨鈴大聲喊著。

“小聲點,外麵的人會聽見的。”

蘭惠緊張的看了看門口。

“聽見又怎麼樣,我就是不要,我就是不要!”

陸雨鈴強烈的反抗著。

蘭惠很無奈的說,“小姐,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聽得進去,你己經是白家的媳婦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

“真的是這樣嗎?”

陸雨鈴心灰意冷的呆坐下床沿,悲痛的說。

“你就彆多想了。”

蘭恵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陸雨鈴十分惆悵的說,“我還能想什麼?

我都不能思想了。”

“小姐,你要振作的,你不能消沉的,丹楓不想你這麼傷心的。”

蘭恵急切的按慰著。

“丹楓?”

陸雨鈴悲痛的說,“如果他憐惜我,就不會不要我了,如果他不想我傷心,就不會趕我走了,如果他愛我,就不會讓我嫁到白家了。”

她歎了口氣,又說,“如果我不是我賭氣恨他,我就不會上白家的轎了,我總以為他會在我出嫁前攔著我的,我總以為他會帶我逃跑的。”

“小姐,其實……”蘭惠情急之下,幾乎差點說岀太太找過釋丹楓的事了。

如果當初陸老爺和太太冇有自作主張的把這門親事定下來,也許,今天的陸雨鈴也至於如此痛苦。

陸雨鈴心痛的搖著頭,悲哀的說,“算了,我認命,我認命得不到愛,我也認命得不到我所愛的人。

隻是,明天你一定要帶丹楓來見我,我一定還要見他一次,我才甘心做白寧的妻子。”

“小姐,你別太傷心了,我明天一定把丹楓找來和你見麵,見麵的地方,我會安排,你放心吧!”

蘭惠也不忍心讓陸雨鈴有太多的遺憾。

陸雨鈴感激的緊握著蘭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