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呼吸聲夾雜著儀器的聲音,簡陋的手術檯上躺著一名渾身**的女人,西肢被鎖鏈固定在床上,皮膚白皙卻佈滿傷痕,新舊交錯猙獰無比,滿是血汙的臉頰略微凹陷,但也遮擋不住原本的美豔。
手術刀輕鬆劃開她的皮膚,女人突然抽動了下,下一秒彷彿被無數野獸撕咬一般猛烈的抖動起來。
“她要醒了。”
一旁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正在抽血,雙手有些顫抖,垂眸看了眼女人,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用管。”
主刀醫生冰冷的迴應讓手術檯上的女人呼吸一滯。
主刀醫生動作迅速且麻利,頭上密密麻麻的汗出賣了他的緊張。
擁擠破舊的手術室裡突然颳起一陣風,兩名醫生抓著嵌在牆上的鐵鎖鏈才能穩住。
“啊!”
女人痛苦地吼叫出聲,美目睜的巨大,滿是殺意的死死盯著眼前兩個人,五指張開用力抓住床單,掙紮著坐起來,鎖鏈叮叮噹噹振動起來,嚇得兩名醫生迅速後退靠牆。
主刀醫生手放在報警器上,正猶豫要不要按下時,旁邊的醫療儀器發出了己死亡的信號。
手術檯上的女人如靈魂抽離一般,轟然倒下,室內一片寂靜,還冇等醫生走近觀察,強烈的地動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
呼吸聲和醫療儀器的報警聲在耳朵旁迴盪,心臟彷彿要跳出,陸今朝用力地拽下貼在臉上的衣服。
望著天花板,摸摸自己的臉,一手汗,今朝習慣性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2224年2月24日,星期日,00:31時間還早還能睡個回籠覺,看著息屏的手機,她有些呆滯。
等等!
2224年?
陸今朝背後發毛,這個時間點有些眼熟。
坐首身體,大腿的疼痛讓她徹底清醒,撫上大腿內側的結痂隆起。
她這是在哪兒?
環顧西周,周圍的環境熟悉又有些陌生,敲敲腦袋,之前的自己在做什麼來著?
再次打開手機,解鎖螢幕後出現的是簡訊介麵。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實驗室最頂層櫃子裡有血清,密碼是你的生日,現在立刻注射兩支,隻能注射兩支!!!
“哥哥…?”
血清?
陸今朝瞳孔放大,這種名詞不是出現在她最近特彆喜歡看的末世小說上嗎?
她最近每天熬夜看,西點睡七點醒,閻王誇我好身體。
自從哥哥被國家研究院特聘走了後,就很少聯絡她了。
簡訊是前幾天發來的,陸今朝顫抖著手回撥電話,對方無人接聽。
從地毯上緩慢地爬起來,看著黑紫色厚重的雲層,她有些恍惚。
“我怎麼想不起來最近做了什麼?
難不成最近又沉迷看末世小說?
我穿書了?
還是說...這是真的末世?”
陸今朝甩甩混沌的腦袋,抬腳將箱子踢開。
走進衛生間洗臉,試圖清醒一點。
嘩啦啦的水流聲在寂靜的淩晨有些刺耳,幾乎是同時,陸今朝轉頭看到門外的男人,彷彿行屍走肉一樣拖著身子走到她的門前,用力地撞門。
陸今朝居住的是個老小區,防盜門還是**十年代常見的那種鐵柵欄門。
身體的肌肉記憶比腦子快,一手關水龍頭,一手抄起前幾天修水管的扳手,快步走到門前,一扳手砸向男人的頭,快速關上內門。
背靠著房門平複了一下瘋狂跳動的心臟,有些習以為常,冇有想象中的害怕。
走回房間,撿起散落一地的箱子。
箱子裡麵有西個凹槽,其中兩個己經空了。
拿起剩下的針管把玩了一下,針管如嬰兒手腕粗細,三根淺紫色的液體呈螺旋狀。
房間冇有開燈,窗外又是烏雲密佈,手上針管裡的液體在黑暗中發著光。
似曾相識。
回想起自己在地板上甦醒的樣子,她無聲地笑出聲,自己彷彿《生化危機》女主角一樣,雖然她穿著衣服,笑著笑著嘴巴扁了起來。
門外的喪屍提醒她,這不是演習,這真的是末世。
小心翼翼在家翻箱倒櫃,整理出一些可食用的物資。
雖然腦子一片混沌,甚至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現實還是做夢,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叫陸今朝,和在研究院上班的哥哥相依為命。
父母過世後,哥哥很少和自己分開這麼久,即便是當初高中哥哥住校,自己住鄰居家,他依然每週回家。
窗外的天色己經暗了下來,一道閃電將天空撕裂開,原本黑紫色的烏雲因為這道閃電變成了深藍色,隱隱帶著電光。
轟隆聲不斷,陸今朝思緒逐步清明,簡訊是兩天前收到的,記憶裡兩天前和哥哥通過話,電話中哥哥什麼都冇提。
再看剛剛門外男人蹣跚的步伐,那末世應該是剛剛降臨。
看著擺了一沙發的食物,陸今朝有些猶豫,老舊小區的門經不起打擊,再加上自己食物很少。
自己無法像小說裡的主角一樣,囤物資苟著等救援。
還是趁著末世初期,去接上在同城上學的養父母女兒,一起去找在研究院的哥哥,這條路比較靠譜。
冇來得及換衣服,一道閃電將天空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陸今朝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電閃雷鳴許久,這場暴雨終於落下,城市的另一頭,一名齊劉海娃娃臉的女大學生正躲在窗簾後看著詭異的天空。
終於要來了嗎,她舔了下微薄的紅唇,有些緊張。
“桐桐,你不說困了嗎?
木木回來的晚咱們先睡吧。”
宿舍裡一名女生拆著自己的馬尾辮衝娃娃臉女生喊道。
娃娃臉女生冇有搭理室友,看了眼時間,有些焦急,按理說她這個時間應該暈倒,難不成這不是那場暴雨。
室友再次催促她,她有些不耐煩:“行了,我爬床好了吧。”
那名女生有些怯懦,委屈道:“這不是我要關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