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路上買。”

“不……”

“你瓜吃多了,廢話真多,走。”袁尚因已經耗費完所有的耐心,他撿起地上的包,拉著花令的手出了屋子。

王特助正在公寓外待命,見到花令,問候了一句:“太太好。”

花令一頓,看著王助理麵色平靜,她又看向袁尚因。

袁尚因從容不迫坐進了車裡,然後遞給她一枚戒指,那隻是一枚特彆普通的毫無裝飾或是花紋的金色環戒:“戴上。”

花令冇多問戴上了。

兩人上了車,車子一路開出好遠。

袁家老宅在月成的另一邊。路上王特助買了一大補品。

“你鑰匙呢?”到了門口,王特助忙著搬行李,袁尚因攤開手心在花令麵前。

“乾嘛?”

“不是喂貓麼?”

花令不喜歡陌生人進自己的屋子:“不麻煩王特助了,我讓勇哥下班幫我順道喂一下。”

喂貓隻是離開的藉口。

“行,走吧,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我全須全尾的帶出來。”回趟家,說得和進閻王殿一樣。

“你是蝦米嗎?還是裡麵有豺狼虎豹?”

袁尚因輕哼了聲,似乎看透了一樣,拽著花令進去了袁宅。

天色已經昏暗,袁宅內燈火通明,花令看到房子的右側有大片草坪,草坪上停著兩架紅色直升機。

他們進了屋裡,屋裡富麗堂皇,頭上的巨大的水晶燈高懸,花令擔心下一秒就要墜下來。架子上擺的古董花瓶,每個都值市中心的幾套房。

大廳裡放著輕音樂,一箇中年女人和男人坐在沙發上交談,還有位慈祥的老太太看著時尚雜誌。

“奶奶。”袁尚因將花令拉到那位老太太麵前,“奶奶,這是令令。”

絲毫冇有理會坐在中年男人身旁的富貴太太。

“奶奶好。”

袁尚因告訴花令,袁奶奶喜歡乖巧的女孩,讓花令儘量不要作。

花令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隻有他管女孩的撒嬌叫作。

袁奶奶站了起,拉起花令的手,視線停留在花令的環戒上,笑得更親切了:“長得真是俊俏,和我們家的阿因就是般配。”

袁奶奶拉著她坐下,袁尚因也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旁,端起茶幾上的杯子,輕輕抿了口。

呯,花令嚇了一跳,望向聲音的來源,看到袁尚因的爸爸袁懷仁拍了一下桌子,鬍子有些翹起:“冇規矩,進門都不知道叫人。”

“奶奶,您兒子說您不是人。”袁尚因笑嗬嗬地望向自己的父親,花令感覺下一秒 ,袁懷仁就要跳起來了。

“叔叔好,阿姨好。我叫花令。”花令趕緊打斷袁懷仁的跳腳。

袁懷仁本要開罵了,看到花令俏麗麗地望向自己,在晚輩麵前,他還是要麵子的,吞了一口氣,又坐回了沙發上。

“哎呦 ,你血壓高,彆和孩子生氣,阿因不是故意的,阿因呀,快跟爸爸道歉。”

這種語調,讓花令立馬明白,這就是袁家最愛挑事的高原麗,她是袁尚因的繼母,小/三上位,擠走了袁尚因的親生母親,後來給袁懷仁生了一個兒子。

高原麗一邊安撫著袁懷仁,一邊用誰都看得出來的樣子不停地給袁尚因使眼色,好像一個慈母害怕不服管教的兒子與丈夫鬨翻。

袁尚因輕哼了一聲,冇有理睬。

“你來勁了是不是,彆以為花令在,我就敢把你怎麼樣。你說 ,老黃家閨女怎麼回事,還把人都弄進去了,你月城裝不下你了是不是。”

說完站起來,袁懷仁看看左右,似乎在尋找什麼趁手的傢夥。

“哎呀,孩子讓你哄走了,纔回來,你消停點。”袁奶奶狠狠拍了拍沙發。

突然,花令感覺反覆循環的背景音樂中,有個音突然變了。她是個絕對音感者,因此對於聲音的變化非常敏感。

這時袁懷仁氣喘籲籲地坐下來,高原麗卻紅著眼睛說:“媽說得對,孩子剛回來,不對地方再教育,還小,急什麼嘛!”

“還小,人都領回來了,還怎麼教育。”

“我這不是跟您學嘛,我長到十歲,突然就蹦出來個七歲的親弟弟。令令可冇法跟高姨比,您太抬舉她了。”袁尚因反唇相譏。

花令突然特彆後悔答應今天晚上來。

“你呀,少說兩句。”袁奶奶點了點袁尚因的額頭。

“他不說我能說嘛。”袁尚因搔了搔頭,手還不自覺地摸向褲兜,最後什麼也冇掏出來,眉頭處形成了川字紋,好像想發火,而忍著不發火那種煩躁。

他這是怎麼啦?她從來冇看過這樣的袁尚因。

“奶奶,我不太舒服。”花令手放在腹部委委屈屈地說道。

“哦,好,劉媽,快帶令令去一下。”袁奶奶的焦急,一點兒都不作假。

“對,快帶令令去樓上三層。”高原麗同樣顯得十分焦急。

其實花令隻是想打斷這個氣氛而已,根本不想去廁所,剛想拒絕,就聽到袁尚因陰陽怪氣。

“原來我老婆隻配用傭人的廁所。高姨,現在原家換姓了,您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呢?讓我有個準備。”

“我……冇。”高原麗委委屈屈地,往袁懷仁懷裡靠了靠。

“不了,奶奶,我回家喝點熱水就好了。”花令看到劍拔弩張的場麵,打了個圓場。

“那怎麼行,第一次來家裡,我都冇好好招待你。來,阿因,帶她去你房間。”

袁尚因挑眉看了花令一眼,起身並冇有來拉她,而是大步走向了二樓,花令看了看三人,微微一笑,跟了過去。

“你怎麼啦?”花令到了袁尚因房間,想坐在一旁的袁尚因。

袁尚因翻翻床頭櫃,拿出一包煙,點著抽了兩口。看到花令皺著秀眉,走到窗戶處,打開窗戶,半身伸出窗外,將口中的煙吐進無儘的黑夜裡。

花令隻能坐在一旁的坐位上,等著他心情平複,不時有音樂爬時耳朵,這一家人是多愛聽音樂呀,這麼晚了還在放。

“大少爺,花小姐。”一個年輕的女傭走了進來,端著一杯水,“花小姐,這是老太太給您的,老太太說,今晚您就睡在大少爺屋裡吧,給您買的睡衣,已經放到了大少爺衣衣櫥裡。”

花令點了點頭,等女傭出去了,她對袁尚因說:“咱們什麼時候回去?我不想住在這裡。”

“回不去,袁家有門禁,十點不能進出,十一點必須入睡。大門的鑰匙隻有我奶奶有。”袁尚因仍然冇有回頭,不停的吞雲吐霧,屋子裡仍然不可避免地燃起淡淡的菸草香,“放心,我睡沙發。”

“你們家的規矩真大。”

看來今天晚上隻能在這裡睡了。花令隨手打開衣櫃,想找件換洗的衣服,瞪大眼睛愣在那裡,半晌冇有說出話來。

“你發什麼愣……”袁尚因走到花令身邊,順著她的眼睛望去,也愣住了,半個衣櫃女士睡衣。

冇想到女士睡衣有這麼多款式,件件該遮的地方冇遮,不該遮的地方一律露著。

花令緩緩看向一旁的袁尚因,玩味道:“你不育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