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七年,當朝皇帝昏庸無道,隻知貪戀女色,朝中大臣以及民間己頗有怨言。
寒風凜冽的冬天,大雪肆意飄落。
丞相府內一個婆子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府內最偏遠的院子走去。
“三小姐,夫人有命,三日後皇上設宴,三小姐也得出席。”
為首的婆子一臉的趾高氣昂,手裡拿著暖手的湯婆子,雖說是稱呼三小姐,但並無任何行禮的動作。
葉綰從屋內出來,看著院子裡的婆子,是大夫人身邊的王嬤嬤,葉綰不動聲色,開口道:“嬤嬤有禮了,綰綰知曉了。”
寒風凜冽的冬天,身為相府三小姐的葉綰也隻是穿了件繡著白花的襖子,款式樣式都是幾年前流行的,莫說是貴女小姐,便是小姐身邊得臉的丫頭都不穿。
為首的婆子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皺眉道:“三小姐知道就好,不要整什麼幺蛾子。”
葉綰應允了聲,便讓身旁的春桃送客。
那婆子放下東西冷哼一聲,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小院。
葉綰看著院內放著的東西,伸手摸了摸,果真是極好的料子,綾羅綢緞,珠寶首飾,都是平時裡見不到的。
旁邊的春桃攙著葉綰,皺眉說:“小姐,您好歹也是府內的三小姐,這群捧高踩低的人就會作踐您。”
“罷了,隨他們去吧。”
葉綰不在意的說,讓春桃把東西拿進來。
春桃在那堆東西裡左翻右找,拿了根蕾絲嵌嵌寶石金鳳簪在葉綰的頭上比劃。
“小姐,咱們這次定要好好打扮一番,最好是把二小姐壓下去。”
春桃狠狠的說。
葉綰拂下了春桃在挑簪子的手,隨手挑了根木簪,“簡單就好。”
漫不經心的說道。
“為什麼啊?”
春桃不解的問。
葉綰手拿著茶杯,輕抿一下,“當今聖上沉迷於女色,朝中己頗有不滿,此番設宴,想必不是好事,若是好事,大夫人也不會讓我去了。”
於此同時,大夫人院內大夫人躺在貴妃椅上,任由丫鬟給自己揉腿,微眯著眼,“都辦好了?”
“辦好了,老奴特地選的極漂亮的衣物首飾。”
王嬤嬤諂媚的說道。
“那就好。”
大夫人揉著頭道。
“隻是老奴不懂,一個賤婢生的小姐,想弄死隨便找個理由就罷了,夫人何苦費這麼大力。”
王嬤嬤上前替大夫人揉頭。
“你說的倒是容易,我若是不把表麵功夫做好了,那些與我不對付的夫人們指不定會怎麼大做文章,況且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的蓉兒生性純良,如何能去。”
大夫人憤憤的說。
“夫人就不擔心,三丫頭一旦被皇上看上,會回過頭來,報複咱們嗎。”
王嬤嬤不解的說道。
“你懂什麼,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就是不缺美人,等三丫頭去了,隨便買通個人處理了便是,在宮裡死個人可比大宅院裡死個人容易多了。”
葉夫人惡狠狠的說。
葉夫人接著又說:“近來江南乾旱,甘肅大災,百姓民不聊生,皇上派老爺去江南賑災,說的好聽,不過就是尋了個由頭蒐羅各地美人罷了。”
王嬤嬤聽著,也覺得荒唐。
心中更是感歎,大齊的氣運真的到頭了。
背後吐槽皇家乃是死罪,但奈何皇上昏庸到上到朝臣下到百姓,無一不背後罵得。
“你可看清楚了?
王嬤嬤果真拿著東西去葉綰那了?”
葉蓉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身邊的丫頭問道。
“看清楚了,小姐,王嬤嬤拿了好些衣裳首飾去了三小姐那裡。”
明杏回答道。
葉蓉咬著唇,兩隻手攪在一起扯著手帕,暗狠狠的說:“母親當真也讓那個賤人也去。”
“是啊小姐,三小姐那副狐媚長相去了指不定又會惹出什麼事端。”
明杏輕輕的說。
葉蓉剜了明杏一眼,明杏迅速低下頭去,不敢再看葉蓉,葉蓉心裡知道明杏說的是實話,心裡有氣,卻又不好發作。
“這樣,你去派個小丫頭,把去的時間跟葉綰說晚些。”
葉蓉囑咐明杏。
明杏領命,隨機出去乾此事。
夜幕籠罩,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冇有。
鎮北侯府內,書房內。
坐在正中央的男子接到密報,掃視了一眼,隨即扔給身旁的侍衛,身旁的侍衛拿起來看了看,說道:“這皇上當真是什麼主意都能想得出來,這等事竟也能乾得出來,那丞相葉建不是個好的,他那兒子倒不錯。”
坐在正中央的男子接著寫了封信,讓身邊的侍衛連夜送去。
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一縷的微雲,穿過那略閃爍的星光。
顯得格外詭異,寂靜中似乎又有讓人恐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