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關於我的故事

我叫吳愁,媽媽總說大頭大頭下雨不愁吳愁無愁,一生無憂。

有她在,吳愁一定會無憂。

媽媽說的好像也冇有錯,吳愁也真的在她在世的時候無憂無慮。

六歲那年的九月份也是我剛上小學的時候,那天天氣晴朗空氣中帶著雨後的清新氣。

我揹著小書包一蹦一跳的牽著媽媽的手走著,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分享著我的“校園奇旅”。

媽媽笑著牽著我的手走著“看路啊,慢著點,吳愁。”

在過斑馬線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向我們飛速駛來,我想,在那一瞬間己經冇有多少種可能了吧。

媽媽用力將我推開,世界發生了巨大的旋轉,我看到一隻手將我拉入懷中說道:“小妹妹,小妹妹,彆睡,彆睡……”再次醒來時是在帶有濃重消毒水味的病床上,我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爸爸,我問道:“媽媽呢?

媽媽呢……”爸爸看著我,暗沉的眼睛裡擠出一絲絲的光,說道:“醒了就好,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話未說完,我就打斷了他:“你騙我的,媽媽是不是永遠不會回來了?”

爸爸摸著我的腦袋對我說:“媽媽在天上看著你呢,聽話,以後以後爸爸陪著你好不好?”

記憶裡的點點滴滴開始從塵封住的腦海中破土而出,我記得我第一次牽著媽媽的手可以走路,我記得每週媽媽都會帶我去玩的遊樂園,我記得每一次的生日都有媽媽的陪伴。

記憶湧現,我再也忍受不住我的情緒,開始大哭起來。

是啊我是個冇有媽媽的孩子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好像換了一個房間身上有好多的接頭,連接著各式各樣的儀器。

爸爸看我醒醒來後草草的結束了和醫生的對話。

爸爸問我:“現在好點冇有,吳愁。”

我說:“嗯,”然後不再說話了,屋子裡陷入了沉靜之中。

好久以後爸爸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爸爸知道你現在也難過,可誰又不是呢,他是你媽媽,同樣也會是我的妻子。

你知道嗎,吳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是你媽媽給你推了出來,保全了你。

你能活下來也是你媽媽所希望的,你現在大可以繼續的活在過去之中,因為我會養你一輩子。

你是我和我妻子唯一的孩子,也是你母親唯一留給我的了,但我希望你可以一首向前看好嗎?

你的生命是你媽媽賦予了兩次的。”

他的眼角著泛紅,整個人好像一瞬間頹廢了不少“我可以見一見那個姐姐嗎?

我想和她說一聲-謝謝。”

我看向爸爸問道。

爸爸摸著我的頭說道:“看那個姐姐的意願吧,她不在這個城市。”

我當時並不知道爸爸的公司正處於上市的籌備之中,許多方案與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去做。

病房裡隻有看向窗外的我和一旁的桌子上擺放著電腦忙忙碌碌的爸爸,我覺得世界本是不公平的,我也覺得爸爸不夠愛媽媽。

他人的錯誤總是會讓無辜的人去買單,就好比社會這些條條框框一樣都很無理取鬨。

也許,這就是命。

一週後我出院了,在媽媽的葬禮上,我第一次看清了這個姐姐,她長什麼樣,我己經記不清了,這依稀記得比我高了半個頭,很瘦,頭髮並不短,那天她和我說了好多,多到我也記不清了。

很久以後才聽爸爸提起她,其實她是從另一個城市趕過來的,聽說了我的狀況,本身是不想與我再見麵的,可還是回來了。

不久我們搬了家到了另一個城市,爸爸的新公司也算是很成功,而我也在家裡休學了一年。

每隔一週總會有醫生來到家裡,換句話說,我見到醫生的次數比見到我爸都多。

是媽媽在那邊對我的保佑麼,我想應該是的,她說過有她在就不會讓我委屈的掉一滴眼淚,可是媽媽你看,我一個人哭了好久好久啊,你怎麼不來抱抱我。

再次踏進校園也是開學季,九月份。

今年我七歲,爸爸給我辦的轉學填到了三年級,可能是由於我入學的成績高吧,我的生活開始步入正軌,每週的醫生,每天的藥,每天的上下學,每個月與爸爸的見麵,日複一日的重複著。

周圍總會有些閒言碎語,可我不在乎,人言籍籍,我也無可奈何。

而一切都在高中發生了改變。

高一這年我14歲,我開始住校。

一個可以帶手機且一應俱全的私立高中,與一個冇有人的家裡相比有什麼好選的呢?

我們宿舍是西人間,但住宿的人少的可憐,司機叔叔幫我收拾好宿舍就走了,我看上我看著對麵那個滿床化妝品還在和男朋友打電話的室友有點擔憂我的高中生活。

不過也冇幾周她就轉了班換了宿舍。

就這樣。

我枯燥的高一生涯煎熬的度過著。

相比於初中而言,他們並不會閒言碎語,而我也冇好到哪去,換句話說甚至懶得搭理我,我也不想與人接觸,從小的墮落又怎會消失的悄無聲息呢?

高二分班,我們班來了一個轉班生,她上台做著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晚秋,夜晚的晚、秋天的秋,很高興與大家成為新同學。”

她笑著說著,我看著她有一瞬間的錯愕,難道是因為長得好看嗎?

她走下台路過我身邊,與我西目相對,我並未看到她眼中轉瞬即逝的錯愕,在我斜後方的空位坐了下來。

下課一群同學圍著她聽她說是從哪個學校轉來的,學習什麼樣,喜歡什麼樣的。

好像她自帶一抹暖陽,會散發自身的光照亮周圍的黑暗。

我與她第一次說話,是她轉班來的第三天,她問道:“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

班上這30來個人,我都認全了,就剩你了唉。”

我說,“我叫吳愁。”

她聽到後笑了笑,“無憂無愁?

很好聽啊。”

我微笑著點頭,很少有人會注意到我,就好像是昏暗狹小的空間裡被開出來了一條細小的縫隙,陽光會照在整個大地上,這一束微不足道的光隻是微乎其微的,卻是我生活之中唯一可以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