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上留下了他掌指間的熱力，我抓著痕跡濃的地方搓了搓，迎上他灼灼的視線：“你是承認了？那你先忙，”我目向周圍，“過兩天我們再約，到時再詳聊。或者……你要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拒了我。”

我給了他充分的選擇。

他卻說：“不用那麼麻煩，隻要你留下來，陪我參加完宴會，之後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

怎麼說得跟賣給我了一樣？

我心下存疑：“就……這麼簡單？”

“嗯。”

緊接著，我被他帶去了公館的四樓。

這一層我知道是公館主人的私人區域。

說起這座公館的背後主人，據說是顧家家主顧祈宴。

顧祈宴，世界頂級珠寶大亨，聽說他母族來頭也不小，是百年的醫藥世家。

我就隨便估摸，顧祈宴的身價也該有千億了。

是連豪門都要仰望的存在。

“這座公館是你小叔的產業吧？”我問向身邊的顧家航。

顧家航扭頭迎上我的視線，複古的壁燈散發暖黃的光暈，描摹出他刀削的側顏。

“是，你也知道我小叔？”

“顧祈宴嘛，他那麼有名，我當然知道。”

“那你見過他嗎？”

“什麼意思？”

“就是好奇，他說他以前來過金城，賽車和飛鏢他都非常拿手。我就在想，你們是不是見過？”

“他也會賽車，還會飛鏢？什麼時候來的金城？”

我有些好奇，如果是我正值瘋浪的年紀，說不定真見過。

顧家航：“也就六七年前吧。”

我愣了愣：“六七年前——”

“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我冇看到他眼中稍縱即逝的熱切，因為我回想起了‘他’，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人。

真正喜歡的人。

厲覺琛在‘他’麵前，也不過是替代品。

“沈小姐？”

我回神，搖了搖頭：“印象中冇有這樣一個人，可能我們玩的不是一個圈子吧。”

顧家航頷首，冇再說什麼。

他帶我進了一間貴賓室。

又打了一通電話。

很快來了好些人，他們也帶來了許多令我目不暇接的禮服。

當一名戴眼鏡、自稱設計師的女人來到我麵前，她優雅地做著自我介紹，我一聽對方不就是那位享譽國際的克裡斯汀娜嗎？

我找她訂製過，隻是那時她已經做了私人禦用，就是幫特定的家族或大人物，做專屬定製。

隻為他們一類人服務，外活兒都不接了。

要知道養她們這類設計天才，所花的成本絕對比一個飛行員更高。

我冇想到，能在此時此刻見到她本人。

然而她帶來的最新作品，我是真心喜歡啊。

我終於明白顧家航不將厲覺琛放在眼裡的底氣了。

此時，我已經換了一身禮服出來。

顧家航像極了出手闊綽的鑽石王老五，慵懶地靠著沙發背，當我出來時，他才立即坐起身。

我選了名為“海上黎明”係列中的一款水藍色長裙，大麵積的繁複刺繡與真絲相結合，獨特的剪裁將我纖細的腰線突出，側腰一條長長的同色絲緞，輕柔地覆蓋我一側肩頭，在肩後墜下一片優雅。

化妝師已經給我化了一個十分貼合身上禮服的清透妝容。

用她的話說，我現在看起來就像從海底宮殿中走出來的女海神。

顧家航起身來到我身側，他複雜的眼神裡我隻讀懂了驚喜和我取悅了他的高興。

重生歸來後，我就決定做回自己。

我還冇忘，我是來乾什麼的。

取悅男人這種事，我是不會再乾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