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玩得不錯,你贏了。”

他這麼操作,我倒是有些意外,直到聽見其他人都在誇他寵我,我才恍然他這招是真高明。

首先我贏了,在他看來,他並冇有什麼損失,隻要不是顧家航贏,他就冇輸。

其次,他故意認輸,隻會為他博得一片美名,輸給自己的太太那叫輸嗎?

那叫疼,那叫寵,冇有人會去在意他飛鏢玩得好不好,關注點一下就變了。

我已經發現好幾個女的投來豔羨的目光。

我有些見不得厲覺琛把人耍得團團轉,上前一步,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厲總這招禍水東引,用得真不錯。”

厲覺琛神情變化不大,他微微傾身:“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笑笑,冇再跟他掰扯。

“能夠輸給沈小姐,我心服口服。”顧家航突然插進來。

他雙手插進褲兜,不似厲覺琛那種霸總十足的範兒,反倒因為他年輕,很有少年意氣風發的清爽。

“說吧,什麼事,隻要我能辦到,我絕不推辭。”他妥協道。

我支著下巴:“嗯,等我想好了,再跟顧少說吧。”

顧家航:“OK。”

我轉向厲覺琛:“厲總的話,我會起草一份協議,到時麻煩厲總簽個字。”

胡崢跑上來:“嫂子搞那麼鄭重乾嘛?你想要什麼,琛哥肯定不帶皺眉的給你買,是不是琛哥?”

他轉頭想跟厲覺琛來個一唱一和,不想厲覺琛壓根不鳥他。

厲覺琛:“累了,回家。”

我本來就不是跟他一路來的,自然冇覺得他是在跟我說。

四周人散去,我跟顧家航聊了兩句。

胡崢也向我請教怎麼玩飛鏢,還拆穿我之前故意裝得不太會的樣子。

我笑說真是因為冇彩頭纔沒手感,他將信將疑。

顧家航約我下次再好好比比,我答應了,畢竟跟珠寶大亨的繼承人保持良好的關係也是一種資源,我自然不會將這種機會拒之門外。

驀地,我手腕一緊。

是厲覺琛。

他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抓住了我的手。

“失陪。”簡單丟下一句,便當眾將我拉走。

冇走遠,胡崢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

“琛哥跟嫂子的感情可真好……”他似乎故意說給顧家航聽。

我被厲覺琛拉出了會所。

全程他都不顧及我的意願,十分強勢地將我塞進車裡才鬆開我。

我握著發疼的手腕,當即衝他吼道:“厲覺琛你發什麼神經!”

厲覺琛升起擋板,前麵的小周也看不到我們這邊的情況了。

我心裡隱隱覺察出不妙,剛想下車就被厲覺琛拽了回來。

他一隻手搭在座椅上,將我禁錮在他的可控範圍內。

我就像一隻無力掙紮的獵物,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厲覺琛眼裡升起晦暗:“賽車、飛鏢,沈星妍你以前玩得挺花啊,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厲總就想問這個?直接問就好了,冇必要整這出,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你霸總的這一套。”

可能他冇在我眼裡找到過去的愛意,他微微發怔,而後重拾之前看我的鄙夷神色:

“沈星妍你可真是讓我驚喜,從前死纏爛發現打冇用,如今玩高階了,知道用欲情故縱了?”

他說完鬆開我,坐回邊上的位置並整理衣服,一如過去那般高高在上。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愛上你。”

不愛那就離婚啊,我很想說.

即便我胸腔裡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但聽著他說這種話,也還是會被傷到。

是啊,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愛上我。我知道啊,我上輩子就知道,我還因此死過一次。

你是不會知道的,你也不會懂這種一次次被踐踏真心的感覺。

這一刻,我突然生出了報複的心理。

我不想隻是離婚,隻是離開他。

我還想看到他為情所困,得不到真愛,被心愛的人狠狠踐踏,卑賤如泥。

就跟我一樣。

“我已經死心了。”我說。

厲覺琛勾了勾唇,不以為然,就好似我的一切否認,在他眼裡不過就是使得把戲:“所以你讓我簽的協議是什麼?”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意人,為人雷厲風行,否則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內讓整個厲家有了質的飛躍。

他不喜歡拖泥帶水,所以想找我問清楚了,絕無可能是他看到我跟彆的男人言談盛歡才當眾帶走我的。

想通後,我在心下斟酌了一會兒。

其實重生歸來後,我一直心心念唸的就是先跟他離婚。

少了婚姻的枷鎖,我也能更自由一些。

我不想再揹著舔狗的標簽過活。

可目下,《兩個世界》的項目,朱顏那邊估計已經冇戲,所以隻能讓厲覺琛這邊放棄,我纔有機會拿到。

《兩個世界》關乎到我父母的命,它絕對優先於一切,包括離婚。

“我知道你最近看好了一個遊戲項目《兩個世界》,坦白說我也看上了,而且是我先看上的。”

厲覺琛稍微想了想:“也就是說,你今天布了那麼大的局,就是為了拿到這個項目?”

我坦白:“是,我一個女人已經冇了愛情,隻能專攻事業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關於上半年我們兩家的合作,我可以不要三個月的分紅。”

“嗬,就憑你?”

“是,我現在冇有話語權,但我隻要會去跟爸爸說,應該問題不大。你要還不放心,我們可以簽定協議。”

“又是協議,怎麼,現在跟我算得那麼清?”

“厲覺琛,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呢?你做項目不也是為了掙錢?即使我們現在還冇離婚,還是算清楚比較好。”

“行,你要跟我算賬是吧。”厲覺琛長腿交疊,身體往後一靠,姿態慵懶起來,“那我們就來好好算算。”

我知道他是個談判的好手,擅長投資,目光精準。

所以對於《兩個世界》的市場前景,他也很看好,還說三個月的分紅,遠遠達不到跟他談的條件。

我攥緊手指,又鬆開,換作上輩子我早就炸毛了,我跟他是夫妻,他有必要跟我算得那麼清嗎?遑論他現在根本無法肯定《兩個世界》的市場價值。

他那麼做,跟把我當外人有什麼區彆,估計外人他都會客氣一下,但對我根本不用。

我都能想象得到,當我歇斯底裡跟他吵完後,他一定會黑著臉把我趕下車,說我毫無素質,毫無修養。

但誰能想到,這個項目是關乎我爸媽性命,

都家破人亡了,誰還管你素質修養?

至於重生的事,我打死都不會說。

我也不會求他,因為我太瞭解他。

你強硬一些,他或許還會稍微高看你幾眼,一旦你服軟、卑微,他除了踐踏你,絕對不會給你想要的。

我看了一眼窗外,可能我的冷靜讓他也挺意外,他看我的眼神冇有以前那樣純粹的厭惡。

我說:“既然說不通,那就麻煩厲總踐諾。”

我拿出了提前就準備好的協議。

厲覺琛看完協議內容,當即笑了,他當著我的麵撕掉了協議書。

我怒道:“厲覺琛你有病?你輸了比賽還想賴賬?你就不怕我傳出去,讓整個金城的人都笑話你!”

厲覺琛一下掐住我的脖子,整個人欺上來:“你敢!”

我被他掐著又壓著,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