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許晚凝聽到小丫頭給自己摘了野地瓜回來立即就跳了起來,說起來她都好久冇吃過這些記憶裡的野果子。

許清清把揹簍放下來,把裡麵的野地瓜拿出來,就跟獻寶似的捧到她麵前。

“姐,你吃,我都洗乾淨了,裡麵水分很充足,我把母的都挑出來扔掉了。”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在外麵割豬草看到啥能吃的野果子都會摘一些回來給許晚凝,看到她吃還會捧著星星眼在一旁看著,似乎很滿足。

野地瓜跟地瓜不一樣,野地瓜是結在地表上,民謠裡也有唱:“六月六,地瓜熟,七月半,地瓜爛!”裡麵的地瓜就是野地瓜,野地瓜在成熟之前是硬的,不好吃,成熟後會變軟,有很濃烈的香味,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也能聞到。

而且野地瓜水分很充足,有時候村民們把帶去的水喝完,會去撿一些野地瓜來解渴,不過也不耐存,在地裡找到必須得第一時間吃完,不然就會爛掉。

野地瓜分公母,公的好吃,母的裡麵摻雜著小蟲子,而且水分少口感不好,基本冇什麼人吃。

許晚凝拿了一個放進嘴裡,果然一進嘴裡,口腔裡分泌著有些許甜的水,她冇忍住多吃了幾個。

“真好吃,這是給你的獎勵。”許晚凝掏出一毛錢給她。

許清清看著掌心上的一毛錢就好像看著一座金山一樣 ,“姐,下次你想吃啥告訴我,我讓狗蛋他們幫忙摘。”

“洗手,趕緊吃飯了,一群討債鬼,活不幫忙乾,淨知道吃。”許老太的聲音傳來,許清清立即就把錢藏到口袋裡去,她自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但卻冇能逃脫許老太的目光。

許清清皺著小鼻子聞了聞,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姐,咱家今天是不是吃肉?好像是兔子肉。”

許晚凝摸摸她的腦袋,“你怎麼知道?狗鼻子這麼靈!”她也不知道為啥這丫頭能聞出來是兔子肉,說實話要讓她來聞,她肯定是猜不出來是個啥玩意。

“姐,我就是知道,我很厲害的!”她得趕緊去洗手,隨後來了個刹車,扭著腦袋問道:“姐,這兔子是誰抓的?是不是姐你抓的?”

不用問肯定是姐姐抓的,要不然家裡除了姐姐有這個能力誰還有這個能力抓到野兔子?就算是阿爺也冇這個能力。

“冇錯,這野兔就是你晚凝姐抓的,要不是你姐,你以為你能吃到肉,毛都吃不到,長大了可要好好孝順你姐,知道不?”

家裡這麼多女娃娃,包括孫子,她跟老頭子最疼的人卻是許晚凝,在許家許晚凝排第一,其他人都靠邊站。

“哇,我就知道是姐姐抓的,奶你放心吧,我長大肯定會賺很多錢給姐姐買好吃好穿的,也會孝順您跟阿爺,還有爹孃!”彆欺負她年紀小,其實很多事跟道理她都懂。

家裡難得吃一次肉,每個人都吃得很滿足,許老太也冇在吃飯時絮叨幾句。

第二天一大早,許晚凝就起來了。

許老太跟大伯孃已經在廚房裡忙活,看到她起這麼早都有些震驚。

“晚凝,你怎麼也起這麼早?這裡不用你幫忙,你趕緊回去再睡會吧。”王玉梅笑著說輕聲說道。

“大伯孃,我冇說要進來幫忙啊,我等會要去鎮上一趟。”許晚凝隨手就拿起一個放在鍋裡煮著的玉米啃了起來。

聽到是去鎮上,許老太瞬間就警惕起來,果然被她猜對了,這臭丫頭身上果然是不能有錢。

“你去鎮上買啥東西?家裡也不缺吃喝,你給老孃省著點花,彆一下子就把那兩百多塊花完,要不然我就揍扁你。”許老太翻著白眼舉起手輕輕拍在她後腦勺上。

許晚凝勾著她的肩膀道:“奶,我這手上也冇啥票,要不你給我點?我回來給你買肉包子吃。”她這纔想起,手裡冇票,去供銷社買個der?

“啥?你說啥?我怎麼冇聽到?玉梅你聽到有啥聲音不?”許老太伸出手掏掏耳朵,裝作啥都冇聽到。

“哎喲喂,我現在有錢了,等會去鎮上去把全部的錢都花光,順便去黑市看看,聽說去黑市買東西不需要票。”後麵的話她說的很小聲,剛好被許老太聽到。

嚇得許老太趕緊捂住她的嘴,“閉嘴吧你,老孃給你拿還不成嗎?”這個臭丫頭是要氣死她等吃席不成?

“我真是欠你的,一個個都是來討債的。”許老太嘴上罵的歡,冇一會手裡就多了些許票據,“呐,省著點花,哎呦,我這心可太疼了!”她捂著胸口一臉心痛。

許晚凝拿到票據,看著還蠻多的,更多的是布票,估計許老太還以為她去鎮上隻是為了買衣服吧。

其實她是想買些大米回來的,然後在空間裡拿一些出來摻雜在一起,這樣一來誰也看不出。

拿到票,許晚凝就坐上大隊的牛車出發了。

剛去到鎮上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兩道身影衝她這邊跑過來,咋一看原來是缺德母子。

“許晚凝,你好歹毒的心思,我兒子的工作都冇了,你現在開心了?”羅根花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伸出手指指著她就罵了起來。

“我就冇見過哪家閨女這麼惡毒,我兒子是怎麼你了還是咋滴?退親的時候我們都賠給你三百塊了,我還去廣播站那裡說清楚了,你怎麼還去我兒子的廠裡敗壞他的名聲?”

說起這個羅根花就氣,恨不得把許晚凝大卸八塊,昨天她知道領導閨女要跟自己兒子分開,兒子還被工廠那邊給辭退了,而且還被革委會的人過來家裡調查,懷疑她兒子是敵特分子。

她的兒子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敵特分子,肯定是許晚凝這個賤人去造謠,這口氣她一定要給她兒子出。

這才過了一夜王遠帆就冇了往日的人模狗樣,臉上鬍子拉碴,眼睛也跟淬了毒一樣。

“許晚凝,你這個搞破鞋的賤人!”他話音剛落臉上就被甩了一巴掌。

“賤人罵誰?你跟你娘在外麵搞破鞋,你甚至連你娘都不放過,之前我還看到你們鑽玉米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