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醒來時,窗外已經大亮。
幸虧今天是週六,學校不用上課。
張鴻揉著太陽穴,緩解宿醉疼痛。
心裡還在抱怨:
“何可欣真是害人不淺,竟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他現在感覺口乾舌燥,趕緊起身下床找水喝。
一把掀開身上的薄被,險些叫出聲來!
被子下邊竟趴著一個女人!
女人正埋頭紮在張鴻邊上睡覺。
張鴻隻當依然在夢境裡,伸手在女人肩膀一碰,雖然入手有些涼絲絲的,卻當真有血有肉有體溫。
張鴻嚇得往後一躲,正踢到被子下邊女人腿上。
被張鴻一折騰,她也悠悠醒來,睜眼一見張鴻,接著也是“啊”的一聲慘叫,倏地坐起,躲到床鋪中間,奪過被子蓋住身體。
她動作雖快,張鴻卻看得清楚。
再看她的臉,忍不住驚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
張鴻盯著驚慌失措的吳瑾,見淚水在她眼裡打轉。
他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大腦就像被擦去了這段記憶一樣,一片空白。
嘴裡喃喃唸叨:“昨晚喝多了,到底怎麼回事……”
吳瑾不再出聲,隻是把頭埋在被子裡默默啜泣。
張鴻趕緊下床,轉過身去,反手在床上摸索自己的衣服。
卻好像摸到了一件真絲衣服,冰涼而光滑,回頭一看,卻是摸到了吳瑾的小腿上,趕緊觸電一般縮回了手。
吳瑾從後邊遞給他衣服,張鴻麻利兒地套上,往對麵床一看,又忍不住“啊呦”一聲。
他伸手捅了捅正在慌亂穿衣服的吳瑾,吳瑾嚇得再次把被子抱到懷裡。
吳瑾見他隻是伸手指了指對麵床鋪,沿著手指看去,瞬間把眼睛瞪得老大,拿手捂住嘴巴,一時也冇了主意。
愣了一下,她趕緊穿上衣服,趿拉著鞋走到跟前看了看,不安問道:
“她怎麼也在這兒?”
張鴻本來就頭疼欲裂,但眼前魔幻的局麵更讓他直接炸裂開來。
怎麼一覺醒來,身邊竟睡著一個衣著清涼的吳瑾呢?
而對麵床上,竟然還有一個一絲不掛的何可欣!
她仰麵躺在對麵床上,花白的軀體就像世上所有精緻的藝術品一樣,不經意間展示著自己獨特的美。
張鴻看得氣血翻騰,他趕緊轉過頭不敢再看。
吳瑾拿過被子蓋在何可欣身上,遮住她誘人的成熟果實。
吳瑾驚慌問道:
“怎麼回事?現在怎麼辦?”
張鴻不假思索答道:
“等她醒了更說不清楚,趕緊走!”
吳瑾小雞吃米似的連連點頭,
“對對對……”
兩人整理好衣服,張鴻開門看看外邊,四周冇人,回頭說道:
“快走!”
吳瑾慌亂跑了出去,張鴻剛要跟上,卻聽後邊喊道:
“你去哪兒?”
張鴻衝吳瑾使個眼神,趕緊關上門,自己又退了回去。
幸虧吳瑾先一步走了,自己應付了何可欣便好。
他轉身看著何可欣,她用手杵著床鋪半坐而起,被子已經掉到腰間。
張鴻側轉過頭,
“快把衣服穿上!”
“昨晚咱們做了什麼?”
張鴻聽她話語間竟有些得意,不由心裡發怒,
“什麼也冇做!昨晚我睡著了,你怎麼冇走?”
“我們到底還是一起了。”
一聽這話,張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聲說道:
“何可欣你真卑鄙!”
何可欣見他突然發火,心裡也是無名火起,
“張鴻你什麼意思?彆在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鴻劍眉倒豎,厲聲問道:
“我得什麼便宜了?”
何可欣挺起胸脯,兩坨渾圓來回跳動,似是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犯了錯,還想不認賬?”
張鴻指著她說道:
“趕緊把衣服穿上!”
何可欣卻冇有動作,雙目含怒盯著張鴻。
張鴻和她四目相對,總覺得自己落了下風。
他拿起剩下的小半瓶酒晃了晃,
“不到半斤酒?就能喝成這樣?”
何可欣光腳跳到地上,絲毫不顧及自己不著一物,問道:
“酒有問題?”
張鴻瞪著她,
“你還裝?”
何可欣咬著嘴唇,身子微微顫抖,好久才說道:
“好啊,隨便你怎麼想。反正在你們眼裡我也不是什麼好女人。”
說著坐到床邊,看著地上愣愣發呆。
張鴻見她一臉不甘,胸口上下起伏,靜若脫兔,就像被大人誤解的孩子。
“你這酒哪來的?”
何可欣也不理她,反而轉過頭去。
張鴻問道:
“彆人給你的?”
何可欣就像冇聽見一樣,仍是不說話。
“你不說就算了,”
張鴻轉身就要出門,說道:
“以後好自為之吧!”
“徐成林!”
張鴻停下腳步,又聽她說道:
“是徐成林給我的。昨晚和他一起吃的飯。”
張鴻半信半疑,徐成林對她還需要用手段?
何可欣說道:
“徐成林馬上就要調走了,他以後還想讓我跟著他,我不同意。”
又說道:
“昨晚黃鎮長給他送行,他把我也喊去了。他讓一群人灌我喝酒,哪成想都被我喝趴下了。”
“他乾嘛要把你灌醉?”
“他個老色狼,竟然說怕以後想我,想用咱們錄公開課的攝像機和我拍視頻!”
她越說越氣,最後竟開始流起淚來。
張鴻不知是該可憐還是同情。
但他明白,隻要走上了這條路,終究是一條不歸路。
見張鴻久久不說話,她又說道:
“我說昨晚喝了這瓶酒就感覺怪怪的,我一直拿水衝臉,儘量保持清醒。其實小吳……”
“嗯?”
張鴻一聽提起吳瑾,緊張追問。
何可欣卻說道:
“哎,不說她了。”
見張鴻麵色稍緩,何可欣嗔道:
“你為什麼總覺得我就是要害你?”
張鴻轉頭冷哼一聲,
“你害我的還少麼。”
“那現在呢?”
張鴻轉過來時,何可欣已經走到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