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警察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你故意找樂子是嗎?信不信我一會兒去你家抓你!”
“我是王立功,哪個混蛋要抓老子?”
“王……王所?”
“陸和平我一天不收拾你,你就惹這麼大事?那兩個人呢?馬上給我放了!我現在就過來!”
高個子陸和平站直身子,連聲說“是、是、是!”
掛了電話,趕緊跑到門口,還不忘對胖警察說道:
“老朱,趕緊把他放了!”
胖警察朱剛不知道電話裡的情況,十分不解,問道:
“怎麼了?”
“快放了!”
之後就聽見門外邊一通快跑的聲音。
之後張鴻和林泉被帶到所長辦公室。
不大會兒一個黑臉膛的男人跑了進來,一見他們就握手說道:
“我是城關派出所王立功,韓局長給我打電話了,今天真是大誤會。”
林泉氣道:
“誤會?我看是故意的吧。”
王立功賠笑道:
“不會不會,真是誤會。快走,我送你們回去。”
林泉不依不饒,
“事情不說清楚,我不走。”
王立功轉身對牆邊立得筆直的陸和平和朱剛罵道:
“你們兩個混蛋東西,趕緊過來道歉!”
陸和平、朱剛戰戰兢兢上前,陸和平率先弓著腰說道:
“真對不起,是我們弄錯了,千萬彆和我們一般見識。”
朱剛跟著應和:
“對對對。”
林泉板著臉說道:
“裝模作樣,剛纔可不是這樣子的。”
王立功上前一人踢了一腳,喊道:
“你們倆竟惹事!”
林泉看著張鴻,
“鴻哥,他們有冇有為難你?”
張鴻心裡氣不出,故意說道:
“兩位不僅冇有為難我,還教會我很多東西呢!”
朱剛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
張鴻又道:
“剛纔在審訊室,不僅要罰每人三千,還要教我整人的新招。”
“什麼?還有這事?”
王立功怒氣沖天,死死盯著一高一胖兩人。
林泉趕緊在張鴻身上拍了拍,看他有冇有受傷。
“王所長,您是不是有個綽號叫‘老天爺’?”
王立功不明所以,
“什麼意思?”
陸和平快把腰彎到了膝蓋,帶著哭腔對張鴻說道:
“老弟,那都是開玩笑的話……”
王立功瞪他一眼,陸和平不敢再說。
張鴻接著說道:
“他們說,隻要進了那個房間,老天爺是老大,他們就是老二。我以為他們說的老天爺就是您呢。”
王立功上去“啪”“啪”甩給他們一人一個大嘴巴,罵道:
“混賬東西!無法無天了嗎!”
轉頭對林泉和張鴻說道:
“二位,是我的責任,一直以來疏於管教了。我替他們道歉!”
張鴻見王立功如此,其他的話也不好意思再說,林泉卻說道:
“王所長,你的道歉我們可以接受,但我們受的傷就白捱了?”
她指了指張鴻手臂上的擦傷,還有牛仔褲上的破洞。
王立功一看張鴻手臂,擦傷都已經快結痂了,顯然已經有段時間。
但縣局韓局長親自囑咐的事,又不敢違拗,隻好把火氣都撒在陸和平他倆身上。
“看看你們乾的好事!去財務支五百塊錢給兄弟看病!”
最後不忘補充,“從你倆下月補貼裡扣!”
張鴻想要勸阻,卻被林泉攔住。
“那我們也不能走,大半夜的被派出所抓來,我們成什麼了?”
朱剛一臉委屈說道:
“我們也冇辦法,真是接到了舉報……”
林泉也是起疑,她和張鴻每次都是秘密潛入,連開房間都是張鴻一個人開的,怎麼就被他倆發現了。
“所長,是旅館後邊賣成人用品那娘們兒舉報的,我倆這纔去的。”
林泉紅著臉不再說話,張鴻卻吃驚道:
“她賣東西還舉報我們?”
這時出去取錢的陸和平回來了,硬把錢塞到張鴻兜裡,他說道:
“那娘們兒平時就在那塊兒掙快錢,今天見你從她那兒買了東西卻冇找她,以為這裡來了新人撬行,看見你們進了旅館就舉報了。”
朱剛趕緊點頭,
“對對對,我們哥倆算著時間就去了。”
一看王立功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一張黑臉已經不能再黑,立刻不敢再多說。
“那你們倆還在這兒愣著乾嘛?知道她掙快錢還不抓?”
他們倆如釋重負,搶著跑了出去。
王立功支走他們兩人,又對林泉說道:
“走吧,天黑了,我送你們。”
林泉正要再說,聽見外邊有人喊道:
“小泉,你在哪兒呢?”
林泉母親闖了進來,先和王立功握手:
“你是王所長吧?我是林泉的媽媽,給你們添麻煩了。”
王立功趕緊說道:
“讓您擔心了。”
“我能帶他們走了嗎?”
“可以可以,我送你們!”
林泉母親哪敢讓警車開到自己家裡,連連拒絕。
最後王立功把他們送到派出所門口,正巧遇見陸和平和朱剛押著一個女人回來。
張鴻一看女人的眼影和嘴唇,馬上認出,正是賣東西的那人。
林泉上了母親的摩托車,回頭戀戀不捨看著張鴻。
張鴻揮揮手,心如刀割。
回到旅館,老闆依然冇事人一樣,看著自己的《故事大會》。
張鴻回到房間,修了修壞掉的門銷,也懶得再找老闆換房,將就著把門鎖上。
床上似乎仍有林泉獨有的淡淡香氣,滿腦子都是和林泉纏綿悱惻的影子。
他到公共水房洗了把臉,回來後更睡不著了。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就像電影一樣在腦袋裡不斷回放,生出一種頹廢之感。
忽然收到一條資訊:
“鴻哥,明天記得去報名。我不能陪你了。”
張鴻看見最後一行字,再也控製不住。
一會兒,又來一條:
“記得給我打電話。”
張鴻看著這條資訊,不知該如何理解,笑一陣哭一陣,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切辦妥之後,他找了個公用電話打給林泉。
手機卻始終冇人接聽,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卻又無可奈何,隻好作罷,回了老家。
週一急急忙忙趕回學校,冇想到所有人都跟被恢複了出廠設置一般,就像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
徐成林冇有為難自己,何可欣也冇有再找自己,就連李峰都振作起來了。
但是辦公室裡,卻唯獨少了林泉。
林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