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起身走上二樓,
“林泉你過來。”
林泉乖乖跟了上去。
樓下隻剩林泉母親和張鴻兩個人。
張鴻暗自琢磨,林泉母親剛纔叫她父親“建國”,林建國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卻一時難以對上號。
林泉母親見張鴻侷促不安,笑著說道:
“小張,吃西瓜。”
張鴻笑著道謝,也用牙簽紮起一塊放進嘴裡。
“小張你今年多大了呀?”
“嬸,我今年二十二歲。”
“嗯,比小泉大一歲。你是今年畢業的,還是去年畢業的啊?”
“嬸,我在黃丘縣上的黃丘師專,都上班三年了。”
林泉母親點點頭,
“還是早畢業好啊,不像小泉,非要上個大學,晚畢業了幾年不說,都差點不分配工作,可把他爸愁壞了。”
張鴻想起20年後。
彆說上了大學,就是研究生畢業也得層層闖關才能找到理想的工作。
但也正是如此,給了自己這種普通人更多的機會。
他回道:“上大學也挺好,學曆也高,見識也廣,功不唐捐。”
張鴻突然想到,以後提拔乾部對學曆要求越來越嚴格,自己這箇中專學曆是個不小的製約。
林泉母親卻說道:
“你瞅瞅,還得你們上過學的。我看你這樣挺好的,學那麼多冇用,而且小泉學的是音樂,不就是教孩子唱歌。”
張鴻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架子上的獎盃,竟都是林泉上學時參加各種比賽獲得的,除了唱歌比賽,還有書法、繪畫,各種各樣都有。
林泉母親又問:
“小張你老家是哪裡的呀?家裡還有什麼人呐?”
“我是安慶坨鎮的,家裡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姐姐已經結婚了。”
張鴻雖然是重生到這裡的,但總覺得對不起“這個自己”,所以對家裡人格外照顧,親戚朋友也都瞭如指掌。
“安慶坨的?我也是安慶坨的,你是哪個村的?”
“胡家灣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胡家灣都姓胡,姓張的隻有一家吧?”
“對,隻有我們家族一支……”
正要再說,林泉跟在林建國身後,低頭走下樓梯。
張鴻趕緊起身,看著麵色沉重的父女倆。
林建國回到沙發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先回去吧,明天再去報名。”
張鴻見他說得輕描淡寫,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要張口感謝,卻聽林泉說道:
“這麼晚了你讓他住哪兒去?”
“剛纔咱們怎麼說的?你想反悔嗎?”
“那我陪他出去找個地方住!”
“我給他聯絡縣裡招待所!不用你管!”
林泉瞪著父親,胸口一起一伏,雙眼發紅。
突然上前拉起張鴻,
“走,我們走!”
林建國吼道:
“你今天敢出這個門,就彆再回來!”
林泉頭也不回拉著張鴻就往外走,林建國又喊道:
“他的事我也不管了!”
一聽這話,林泉立刻停在了小院門口。
張鴻見她緊緊咬著嘴唇,身體微微發抖,趕緊掙開她的手。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林建國說道:
“做人要講信用。”
林泉低下頭,咬牙說道:
“那我送送他。”
說完打開院門,拉著張鴻就走了。
遠遠聽見院子裡林泉母親喊道:
“早點回來!”
之後是林建國的喊聲:
“就不該讓她去!還早點回來!都是讓你慣的!”
……
出了家門,林泉緊緊拉著張鴻的手,張鴻幾次掙脫都冇能掙開。
兩人默不作聲,牽手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
張鴻見前邊有家小旅館,就對林泉說:
“你回家吧,我就在這裡住下了。”
林泉卻非要等安頓下來才肯回家。
張鴻苦心勸她:
“我自己去就行了,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林泉慍怒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怕我影響你?”
張鴻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隻好一同進去。
小旅館老闆正在低頭看著一本《故事大會》,頭都冇抬,收了房錢扔給他一把鑰匙就算辦了手續。
林泉又送張鴻到了房間。
張鴻又勸她,“早點回去吧,你父母還等著你呢。”
林泉生氣道:
“你一直勸我走,難道有什麼心思嗎?還是覺得現在能報名了,我冇用了?”
“我冇有。”
張鴻見她情緒不穩定,趕緊解釋,“我是怕你父母擔心你。”
林泉一聽,和身撲到張鴻身上,哭著說道:
“鴻哥,我捨不得你,我怕以後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張鴻拍拍她的肩膀,
“不會的,咱倆就算不在一起教書,但還是可以經常見麵的。”
“對了,還可以視頻,”
他怕林泉不能理解,比劃著說道:
“比如電腦,以後都是可以互相視頻見到的,還有手機,都可以的。”
他知道這些在當時如同科幻電影一樣的技術,林泉可能不會相信,又說道:
“未來的通訊技術會很發達……”
“要是有人不讓我們見麵呢?”
林泉把他打斷。
張鴻早想到了,最大的阻礙應該就是她的父母,更多是她的父親。
他頓時豪情萬丈,
“誰也阻礙不了!你父親也不行!”
林泉搖搖頭,“不行的,咱們鬥不過他。”
於是她把剛纔父女倆在二樓的情形說了一遍。
林建國帶林泉上了二樓,開門見山問道:
“你和他什麼關係?”
“同事。”
“隻是同事?冇處對象?”
“冇有,真的就是同事……”林泉有些心虛,“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可以幫你找唐汝昌,也可以幫他報名考試,但我決不允許你和他處對象!”
“為什麼?”
林建國怒道:
“為什麼?第一,你才上班多久,就和他處對象?你對他瞭解嗎?對他家庭瞭解嗎?”
“我們認識半年了,我知道他什麼樣!”
林建國接著說:
“第二,你和他處對象,張騰飛怎麼辦?咱們怎麼向他們家交代,怎麼向其他人交代?”
林泉急了,
“我和張騰飛那是你們強迫的!我不喜歡他,我也和他沒關係!”
“第三,你看他那身傷,你知道怎麼弄的嗎?魯莽不計後果,早晚要遭殃!”
“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林泉哭著喊道。
“不可能!你必須和他劃清界限,否則我會讓你再也見不到他!”
林泉吼道:“為什麼要管我的事情!”
“從明天起,你和他再無瓜葛,我保證讓他順利考試,甚至以後也可以幫他。”
林建國說得不容置疑,說完就轉身下樓了。
張鴻聽完,腦海裡已經浮現出當時的場景,他也理解了今天林泉情緒不穩定的原因。
想要勸她,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林泉一把將他撲倒在床上,然後瘋狂吻他,張鴻迴應一陣,感覺越發熾烈。
林泉也變得更加瘋狂,抬手脫下上身T恤,嘴裡含含糊糊道:
“唔……鴻哥……唔……我今天就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