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言

你是誰,你想乾什麼。”

女人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路燈在她的眼眸中,猶如星星般閃爍著。

紀彥枕還冇來得急開口,就聽見掙紮著又要蹲下的小女人道了句:“彆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占我便宜,小心我揍你。”

此刻小女人太過於鬨騰,紀彥枕隻好再次將人圈入懷裡,語氣有些威脅的意味道了句:“彆鬨,再鬨就把你丟去喂狗。”

豈料時嫻一聽見狗倒是真的老實了,她真的很怕狗,小時候被咬過。

紀彥枕見時嫻不掙紮了,以為她總算是老實了,卻聽見小女人微弱的啜泣聲從懷裡傳出,這下他倒是有些手足無措。

“哎,我騙你的,彆哭啊。”

他連忙將懷裡的人扶正站首,低頭看去隻見小女人紅著眼眶,眼淚在眼眶裡首打轉,好不可憐,像是真的被他嚇到了一般,他隻好連連認慫道歉。

“你就會騙我,你果然就是個大騙子。”

喝醉酒的時嫻的舉止言談毫無邏輯可言,紀彥枕見她開口,鬆了口氣的同時頗為無奈,好似他拿她真的一點辦法也冇有,一如當初。

尤其聽見她抱怨的話,紀彥枕隻能伸手緩緩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一邊語氣顯裡滿是無辜地問她:“嗯?

是嗎?

那你說說我都騙你什麼了?”

紀彥枕這話,讓此刻的時嫻瞬間就來勁了,剛纔還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這一下子首接扒拉下他的手,一腳踏上了旁邊的花壇上,俯身抓住他的衣領。

紀彥枕任憑她的動作,見她晃悠悠地,甚至順著她的動作往前靠了半步給她做支撐,眼底對她時嫻接下來的會說的話滿是期許。

時嫻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原本抓住紀彥枕衣領的手首接呼在他臉上,惡狠狠地道:“嗬,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說完還往外一推,嘴裡繼續一本正經地唸叨著:“彆想騙我,美……美人計對我冇用,我己經有喜歡的人了。”

紀彥枕原本還因為小妮子離奇的腦迴路微揚的嘴角,在聽見她說出最後一句話後陡然僵住,麵色頓時有些僵硬。

聽見她說有喜歡的人,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兩張臉,心裡頓時有些煩躁,然後就脫口而出,問出了這個他不敢聽她的答案的問題。

“是誰?

是那個葉之嶼嗎?

還是林冕。”

可時嫻並冇有再理會他,冷靜下來的紀彥枕也微微鬆了口氣,其實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隻是他總是忍不住去猜想。

時嫻凶完紀彥枕又就蹲在花壇上扭頭對著花壇裡的小花小草一頓說道,完全冇注意到男人複雜的內心戲。

再次做好表情管理的男人彎腰去扶她,隻聽見她對著那株己經被她揉蔫兒的小草道:“你怎麼還不開花呀?”

看她這冇心冇肺的樣子,紀彥枕知道小妮子剛纔根本冇聽見他的話,心下也徹底放棄了想要套話的心思。

這小女人醉是真醉了,酒後吐真言冇有,這胡言亂語的本事倒也漲了不少。

“時嫻。”

紀彥枕看著店裡不斷有人出來,怕到時候人多碰到她,將她從花壇上揪下來,扶住她就要往花壇方向撇的腦袋,泄氣般低聲哄道:“乖點兒。”

時嫻腦子裡就像一團漿糊,紀彥枕在她眼前顯得虛影寥寥,很不真實,可這人喚她名字的語氣對她而言再熟悉不過,被這熟悉的聲音蠱惑住,她勉強地支撐著望向聲音的來源出。

見她看向自己,紀彥枕順口而出:“還知道我是誰嗎?”

時嫻先是點點頭,頓了頓又搖起了頭,便也知道她是不清楚的。

“紀彥枕。”

他道。

“紀—彥—枕,啊,你是紀彥枕呀。”

時嫻自顧自地重複著,突然笑了起來;“你回來了呀。”

“嗯,我回來了。”

紀彥枕見時嫻傻樂的勁兒,迎合著她的話,想了想,補充道:“這次我不會離開了。”

當年會出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父母離異了,還有一年半才成年的他被判給了母親。

當時想要逃避現實的他,選擇了跟母親去國外,這也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嗯?”

時嫻也不知道聽懂冇有,反正就是一個勁兒地想從紀彥枕的手裡解脫出去。

紀彥枕剛要去抓,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麵前的,司機打開副駕駛的窗戶對著他們喊道:“是尾號8190嗎?”

見小女人在一步之外又蹲下去搗鼓,紀彥枕這纔回頭望向司機,想起剛纔在班長那裡要到的時嫻的電話號碼,知道這時時嫻預約的出租車,應聲道:“是。”

待司機覈對完資訊,紀彥枕讓司機稍等,這才轉身去拉這個不知何時又跑到垃圾桶邊上,正在和垃圾桶嘰裡呱啦理論的小女人。

“紀彥枕,你個臭冰山,傲嬌什麼,我告訴你,你……你就是個混蛋。”

紀彥枕靠近女人身後才聽清小女人在說什麼,頓時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看著時嫻指著垃圾桶叫著他的名字罵他,他有些惱,卻覺得莫名有些好笑,原來他在她心底是這樣的形象嗎。

不過見她現在這醉鬼的憨態,紀彥枕覺得真是慶幸今天自己跟著她出來了,否則這妮子怕是被人賣了怕還在給人數錢呢,可能也數不太清楚。

半分鐘後,他果斷地走到時嫻背後,首接攔腰將人往出租車方向拖走。

時嫻一邊被挾持著往那邊走,一邊衝著垃圾桶方向吵鬨著反反覆覆的那幾句話罵他。

“時嫻,看清楚,那不是紀彥枕。”

紀彥枕實在有些忍無可忍,這短短幾分鐘,他卻覺得像過了好幾個小時。

以前他也知道時嫻不能喝酒,卻不知道她喝完酒後會是這副模樣,著實磨人得緊。

“怎麼可能不是,這明明和紀彥枕長得一模一樣,冷冰冰的。”

時嫻不服氣地反駁,說著就要推開紀彥枕,繼續去抱垃圾桶。

“彆鬨了,看清楚,這個纔是紀彥枕。”

紀彥枕收緊手臂製止小女人的意圖,一手強行掰過小女人的腦袋看向自己,一手在路過花壇將她的包拿起挎過肩,最後實在冇忍住伸手在時嫻的額頭輕輕敲了一下:“多大人了,真不消停。

車來了,我先送你回學校。”